第567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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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说来听听。”
  “如今,将军执掌天下兵马,凡一兵一卒的调动,无不唯将军之令是从,然则将军多年以来,我行我素,于帝王驾前,于同僚之中,颇多积怨,倘若将军一朝失势,后果可想而知。”
  “所以呢?”
  “若将军不想招致杀身灭门之祸,现下倒有数条路可走。”
  “吴某洗耳恭听。”
  “一则,将军拥兵自重,取天下而代之,然将军年事已高,北皇却年盛,此途不可取也;二则,将军自铩羽翼,以求林下归老,此策虽不佳,但以将军的名望,还有北皇尚存的仁慈之心,当可行也;三则……”
  “三则是什么?”
  “便是——另投明主。”
  “哈哈哈哈!”吴铠忽然纵声大笑。
  对方顿时有些目瞪口呆,抬手摸摸下巴,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。
  “明主?明主?试问今日之天下,除了今上外,哪有什么明主?真是贻笑大方!”
  对方冷笑:“将军手握重权,自然不会把寻常人放在眼里,只怕将来失势,连条后路也没有,却成为天下人之笑柄,岂非累了将军一世英名?”
  “名?哈哈哈,”吴铠再次放声大笑,“世间人皆重名重利重色,吴铠一样不重!须知吴铠今生,该得到的,都已经得到,似此等俗虑,岂还能牵绊吴某?”
  室中一时默然。
  “你走吧。”终于,吴铠悠悠一叹,“今夜之事,吴某只当从来没有发生过。”
  话已至此,多说无益,对方只得哼了一声,调头离去。
  吴铠在室中小立片刻,方才折返卧室。
  其实,对于自身处境,对于整个时局,他看得比谁都清楚,但他更有把握的是,只要有夜璃歌在,傅沧泓便断不会对自己下手,纵然他要下手,夜璃歌也定会阻拦,是以,他最多丢官罢职,却无性命之虞,更何况这些年来,他手里经过的钱银多达数千万,他却未曾自取一毫一厘,可谓清清白白,不畏惧任何人,任何事。
  再说,半生征战,辅佐君王成就霸业,壮志已酬,不管史册如何记载,他自己却是余愿已了。
  还有何可牵挂?
  还有何可顾忌?
  ……
  “兔死狗烹。”
  视线落在这四个字上,久久凝住。
  “母后。”傅延祈不知道何时,将头凑到她跟前,仔细瞅瞅她的脸色,再看看那四个字,“母后,兔死狗烹是什么意思啊?”
  “所谓兔死狗烹……”夜璃歌想解释,却忽然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,她似是想起什么来,站起身朝外走去,行至殿门处,却又停下——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,不再过问朝事,倘若今次……她该怎么做才好呢?
  辗转思复再三,她心中忽然有了主意,重新走回桌边,提起笔来,在宣纸上写下一个斗大的仁字,命姣杏儿调了浆糊,自己亲自拿着,端端正正地贴在屏风上。
  “仁?”傅沧泓走过来,抬高下巴,歪着小脑袋认真看着,“母后,这仁是什么意思啊?”
  “仁,就是两个人,当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,应当礼让、尊重、宽容、包容对方,是为仁。”
  “哦。”傅沧泓似懂非懂地点头,“原来这就是仁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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