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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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晚到来不及遮掩这一室血腥味。
  松溅阴直愣愣地看着歪在榻上的女子——她是猩红色的血液的源头,这可真是奇怪,她怎么留了这么多血呢?
  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,下一秒,松溅阴已经将她拥入了怀中。
  猩红色的血液同样顺着对方的衣袖侵入进了他的衣袍,但是他外出时向来穿着上好的法器,这些血液无法留下半分痕迹。
  该死!
  松溅阴想到,他们——他们所有人都该死!
  “你回来啦。”
  盛鸣瑶侧过脸,小小一个动作已经让她十分吃力:“别白费力气了。”
  她看着松溅阴不要命地往自己身上笼罩灵力,心中颇感好笑。
  这荒诞的一场梦终于要结束了。
  松溅阴并不擅长治疗——很早之前,早在他登上魔尊之位之前,即使受伤了,也只能忍过去。
  只要不致命的伤,都是小伤。
  而松溅阴也知道,自己只有一条路——要么变强,要么去死。
  “……已经没救了,没人比我更清楚,孩子已经死了。”
  盛鸣瑶说这话时甚至想放声大笑,她也真的笑了,不过没有人以为她很开心就对了。
  不知何时,地上已经跪到了一片。魔族里最德高望重的大巫医寿越在对上魔尊猩红的眼睛后,也只能战战兢兢道:“正、正如夫人所言……”
  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。
  松溅阴从未如此刻一般迷茫彷徨。
  唾手可得的‘家庭’,近在眼前的‘完整’……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。
  作为魔尊松溅阴的最信任的下属,大巫医寿越同样胆战心惊。
  寿越都从未见过如此迷惘脆弱的松溅阴。
  他毫不怀疑松溅阴这家伙根本不会爱人,但此刻寿越竟惊悚地发现了松溅阴身上无法抑制地绝望。
  即使是当年松溅阴被母亲放弃,即使是当年一路荆棘被诸多大魔为难,即使是曾经在种种幻境磨炼时九死一生……即使遇到再大、再悲痛的事情,寿越都觉得松溅阴恐怕撑不过去时,松溅阴也总是懒洋洋的一挥手,便将所有情绪掩盖。
  他像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炼狱圣火,总是那样张扬肆意。
  但这次不同。
  “松溅阴、松柏……”盛鸣瑶趁着神智尚还清明,强撑着攀上了松溅阴的手臂。
  松溅阴艰难地低头与怀中人对视,随后,他便听见了那句成为他终生梦魇的低语——
  “……你为什么、不早点来?”
  第7章 再次
  ——你为什么不早点来?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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